弘治皇帝嘴角抽了抽,这时才听出来了,张升的话里有些酸。
弘治皇帝沉吟片刻,道:“此书,朕反复看过了数遍,实在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同,还是速速召方卿家回京吧,朕倒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缘故。”
弘治皇帝说罢,朝一旁的宦官使了个眼色。
宦官会意,匆忙去传旨意了。
众臣在此时,不禁相互递了眼色,有人疑惑,有人痛心疾首,毕竟……他们也由衷的觉得方继藩的本事用错了地方。
谢迁此时道:“陛下……臣倒是听说许多人在暗暗嘲笑这《明颂》,更是说齐国公不学无术,这一次算是露了马脚。”
弘治皇帝只噢了一声,没有说什么。
当下遣散了众臣,等那萧敬回到身边伺候时,弘治皇帝突然叫道:“萧伴伴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那部明颂,现在有什么消息?”
萧敬便笑容可掬道:“陛下,没什么消息,若是有消息,奴婢自会……”
弘治皇帝眼眸一张,突然拍案:“住口!你想欺君吗?”
萧敬吓得腿都软了,连忙跪下,磕头如捣蒜的道:“奴婢万死,奴婢是听说过一些此书卖的火热的消息,不只如此……正因为此时火热,所以引来了许多人的嘲笑,他们大多本就受了齐国公的气,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了痛处,自是各种阴阳怪气,哪怕是这庙堂上,这样的人……为数还是不少的,甚至还有人说……说……原本还以为齐国公有几分本事,可看了此书才知道,齐国公最擅长的,乃是养猪!”
养猪……
可这话……却猛地让弘治皇帝勃然大怒,怒得浑身犹如冒火,因为……他太清楚某些大臣了,他们若是要骂起人来,绝不会吐露半句脏字,可这骂人的话,却是足以锥心。
这养猪,不就是养朱吗?
此等一语双关之言,最是恶毒。
弘治皇帝身子一颤,居然出奇的没有发怒,他凝视着萧敬,沉声问道:“说这些话的人,都是哪一些?”
萧敬这回自是老实回答:“这……这……有不少翰林官和御史,平时他们不敢冒头,可背地里……不只如此,听说消息还传去了南京,南京六部那里的,就更加口无遮拦了。”
弘治皇帝脸上看不到表情,却突然眼角微微上扬,道:“这是人臣应该说的话吗?不过说起来……这也是此次继藩不争气,才会授人以柄啊!速速将他召回吧。还有……某一些人,你列一个名册来吧,在京的,记录下来,不在京的,一并召来京师,记住……快马加鞭。”
说不争气,倒是实话,因为方继藩在那明颂里,对于养猪,实在花费了太多的笔墨。
可这一句话……是真的扎心了。
萧敬自是明白弘治皇帝此时的心情不好,战战兢兢的道:“陛下,奴婢之所以瞒着陛下,就是怕陛下您听着生气,陛下年岁大了,奴婢给陛下梳头的时候,见陛下的头发越来越稀疏,也越发的斑白,奴婢是担心陛下啊……”
弘治皇帝摆摆手,倒是脸色缓和了一些,道:“把盖子捂着,不代表这些事没有发生,朕什么没有见识过,厂卫那里,好好办自己的差吧。”
萧敬连忙叩首:“奴婢遵旨。”
…………
方继藩自永平府被召回来。
说实话,他在永平府里签售,倒是觉得挺快乐的,看着别人崇敬的目光,极容易让人生出老子就是圣人的感觉。
陛下突然相召,方继藩当然知道……陛下是为了什么。
他不敢怠慢,进了京,先让人去通政司应了卯,不多时,就有宦官来宣读旨意,命方继藩先歇息一日,次日入宫廷议。
方继藩听说是廷议,倒是心里嘀咕开了。
于是次日清早起来,匆匆至大明宫,弘治皇帝于奉天殿升座,群臣俱在,便连太子也来了。
今日这场面,格外的隆重。
竟连南京那儿,居然也快马加鞭的召来了一些大臣。
这些南京来的六部官员不知发生了何事,不过想来,陛下突然召唤,定是有大事,心里竟是怀着期待。
哪一个南京的六部官员不想进京师哪,说不定自己的时运来了。
他们因为用的是急递铺的快马,沿途又是官道,因而有的人,甚至比方继藩所处的永平府赶来的还快。
方继藩站在人群之中,却见弘治皇帝左右扫视了一眼,道:“诸卿……今日就不必有太多的虚礼了,朕这几日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话,当着诸臣的面,倒是有感而发,有几句话想要说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小孩子入学,来来回回的准备材料,结果……还是出现一些意外情况了,明天清早,还要去学校,关系着小孩子的事,心里焦虑的不得了,今晚估计睡不着了,所以,今天晚上会熬夜码字,不过会比较晚,想睡得早点去睡,明天一早就有的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