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言。呀,干爷这一步,真是令人难以意料。”
没有人知道刘瑾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,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陈田锦与大理寺、刑部的几人,傻傻的坐在另一边,一言不发。
其实他们害怕了,心里恐惧的不得了,三日的审核,触目惊心,可怕,太可怕了,他们这才发现,自己好像来错了地方,任错了官职,这是给人当了枪啊。
于是脑海里一片空白,满脑子想着的乃是脱身之计,如何划清界限,可现在又陷于此,竟是无计可施。
牟斌抱着手,倚在一处角落,这里没有光照,半边脸隐入黑暗,那一双眼睛,借助着黑暗,所有的锐利的锋芒,统统掩去。
匆匆的脚步终于传来:“陛下有旨。”
眼看要输的方继藩一听,大喜,直接手一抹,将棋盘抹乱了:“好啦,干正事,干正事了。”
朱厚照生气了,唧唧哼哼道:“老方,你又耍赖。”
他指着方继藩,对欧阳志道:“你统统都看在眼里的,你的恩师耍赖,他明明要输了,对不对?”
欧阳志呆立着,脸上没有任何反应,仿佛已去神游去了,沉默了很久很久,也没回答。
朱厚照咬牙切齿,这是一伙的啊,便道:“刘伴伴,你来说。”
刘瑾久经考验,他决定在挨揍之前,先从袖里取出一颗蚕豆,极速的丢入自己口里,拼命咀嚼之后,方才道:“对也不对。”
“啥?”朱厚照龇牙。
刘瑾道:“是啥也不是啥。”
朱厚照怒瞪着他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刘瑾连忙将蚕豆咽进了肚里,才跪倒在地:“殿下,您还是直接揍奴婢吧。”
方继藩云淡风轻的道:“太子殿下,都到了什么时候了,您还在这里计较输赢得失,正经事要紧,若是太子殿下不服,那么就算是臣输了便是。”
朱厚照气呼呼的怒道:“什么就算是,你本来就是要输了。”
此时,已有宦官匆匆进来,正色道:“陛下有旨,诸京察使所请,一切照准!”
朱厚照终于给这话转了注意力,不禁握紧了拳头,激动的道:“父皇总算是开窍了。”
方继藩亦是激动不已,道:“签发拘捕驾贴和搜查令,立即动手,务求一网打尽,不可有漏网之鱼!”
朱厚照早就准备好了,朝刘瑾使一个眼色,刘瑾立即抱来了一个匣子。
匣子打开,是一份份早已准备,就等签发的驾贴和文令。
朱厚照这边,取出了一串印章来。
这都是小印。
他翻了翻,寻到了京察使陈田锦的章,哈一口气,啪叽……啪叽……一个个盖章。
陈田锦看得眼睛都直了,快步上前:“殿下,为何只盖下官一人。”
“这样省事,这样的好事不分先后,都是京察使,都是一样的。”
陈田锦张口想说什么,可脑海一片空白。
他太震惊了。
太子和齐国公胡闹倒也罢了,陛下居然也如此肆无忌惮了?
这……这真不怕天塌下来啊。
一份份的驾贴和文令盖章,而后,直接丢给刘瑾:“分发。”
“是。”
朱厚照坐下,接着四顾左右:“英国公张懋。”
“臣在。”张懋上前行礼。
朱厚照道:“立即坐镇京营,十二个时辰之内,随时听候差遣。”
“臣得令。”张懋红光满面,显得精神奕奕之态,他又怀念起了当年,自己年轻时得金腰带的时候。
朱厚照道:“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。”
牟斌自黑暗中出来,站得笔直,默然的行礼。
“北镇府司,协助京察捉捕,此外,将南镇抚司的大牢腾出来,所捕犯官,暂时在此收监。”
牟斌只吐出一个字:“是。”
朱厚照接着道:“京察们,辛劳了这么久,而我们,这几日怕也没少受罪,现在父皇降旨,希望借助我们之手,摘除一些害民的蠢虫,这是父皇对我们的信任,我等定不能负了圣恩,好吧,大家各行其是,动手了!”
各个京察,得了各自的文令和驾贴,已是马不停蹄的立即出发,随后往顺天府或厂卫直接调人,当日……京师震动……
所有人都没有想到……这一次京察,声势来的这样的大,也来得如此之猛。
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京察们,好像既有无穷的精力,又无所畏惧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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