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,孙儿也想好了。前些年,出海的时候,死在海外,有不少的船员和水手,这些人的遗孤……西山不是都让他们免费,入了蒙学么,不如从中挑选出一批,他们有读书的底子,若是想将来,做点儿大事,便进入外语书院……”
方继藩听罢,倒是动了心。
刘瑾这孙子,还真是异想天开。
与其说是外语书院,不如说,是专门培训间谍的军事学院。
但凡要做大事,首先得有人才……现在银子有了,就差人才了。
方继藩眯着眼:“准了,这个事……我会交代,不过先说好,这些少年人,入书院,他们的学费,都是四洋商行出的,对外说,就是委培西山学院,培养出一批海贸的人才,至于如何训练,教授什么知识,我自会处置。”
刘瑾大喜,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:“但凡是干爷爷出马,那么,孙儿就一点都不操心了。奴婢这边,先着紧着考察那些心腹和佛朗机的俘虏,尽力也从中,择选出一批能用的来,先将骨架子打好。”
方继藩颔首点头,心里却思量,这外语书院的话,既是涉及到了海外,那么……还是得以军中的规矩为主,平时,该操练操练,让他们学习格斗、刺探之类的技巧,同时,学习语言,甚至一些‘鸡鸣狗盗’的手段,可是……谁来做这个这个书院的院长呢。”
现在的西山学院,下头有书院十数个,下设商学书院、力学书院、算学书院、医学院、工学书院以及各地的蒙学院等等,方继藩自是学院的祖师爷,可几乎下设的每一个书院,大多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孙来领头。
现在,这外语书院,却也不可轻忽。
哪怕是大明国力鼎盛,可对于天下诸国,却也需保持着警惕之心,万万不可自以为自己是天朝上国,便傲慢的眼高于顶。
方继藩背着手,来回踱步,心里思量着。
其实……他倒是有一个人选。
他看了刘瑾一眼:“待会儿,我要请客,你去将太子殿下请来。”
刘瑾应了一声,忙是去了。
一会儿工夫,便有人来报:“少爷,王不仕来求见,说是有事……”
方继藩一挥手:“不见,我不认得他,让他滚!”
来人:“……”
…………
王不仕一直在外头等着,听到里头方继藩声震瓦砾的大吼,接着,又开始怀疑人生。
邓健善解人意,在旁安慰他:“王老爷,您别往心里去,我家这亲少爷,性子历来是如此的,他并没有当真嫌弃王老爷的意思,只是……性格使然,性格使然,哈哈哈……”
王不仕:“……”
细细一想,还真是。
这大明,谁若是开口就让人滚,说实话,除非这人是皇帝,或者是你爹,是人都会热血上涌,自觉地自己受了侮辱。
可偏偏……面对这方继藩,你还真一点脾气都没有。
方继藩这狗东西,脑残,他就是如此的啊。
王不仕叹了口气,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,背着手,轻描淡写道:“走。”
不见就不见,我王不仕,也是有脾气的。
……
朱厚照听到方继藩请吃饭,兴冲冲的自蒸汽研究所,快马加鞭的赶来。
方继藩则笑嘻嘻的看着朱厚照,朱厚照顿时觉得,自己瘆得慌。
“干啥。”
方继藩道:“吃了吗?用梵语,怎么说。”
朱厚照顺口叽里呱啦一句。
方继藩又道:“那么乌斯藏语呢?”
朱厚照自然又叽里呱啦一阵。
方继藩道:“倭语和鞑靼语呢?”
朱厚照觉得不耐烦:“我顺道再将回回语还有朝鲜语以及葡萄牙语,一并和你说了吧。”
说着,他一口气,将所有的语言统统说了一遍。
人才啊。
方继藩很服气的看着朱厚照。
这家伙,简直就是个奇才,历史上的朱厚照,自幼就对语言有兴趣,能说西域、回回、鞑靼、乌斯藏、朝鲜等语言,连梵语都懂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,是真事儿。
至于葡萄牙语,那是后来,朱厚照接触了佛朗机的俘虏,学来的。
方继藩翘起大拇指:“殿下真是古今第一人也。”
“当然。”朱厚照道:“你有本宫的一半,就很了不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