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继藩颔首点了点头:“殿下你先说吧。”
弘治皇帝背着手,看着舆图,他大抵有印象了,这是云贵、安南的舆图。
这两个家伙,竟然现在还有闲心,琢磨这个。
征安南?
朕有说过征安南吗?
胡闹,简直就是胡闹啊。
不过,显然二人只是纸上谈兵,这两个家伙,真是闹心的主啊。
可弘治皇帝依旧没有做声,他想听听,朱厚照的‘高见’。
此时朱厚照手中举着一枚棋子道:“对于我们而言,最大的优势,就在于飞球营,飞球营的特点在于,能够突然奇袭,攻敌不备,只要越军没有防备,便可得到奇效,就如当初,对付鞑靼人一般。”
“而这一次,飞球营已更加的强大,我们的飞球,已是当初对付鞑靼人时的三倍;且,鞑靼人当初被我们奇袭,他们是在山谷里,可毕竟,还有逃脱的可能,他们的帐篷比较易燃,可其实杀伤力,也是有限。可越人不同,越人多以城塞防守为主,城塞之中,城门狭隘,想要逃窜,十分不易。不只如此,他们的营寨、房屋,大多都是木制,而一旦有火油从天泼下,一场大火,便可席卷全城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们的奇袭,只有一次,只有让越人完全没有防备,对我们飞球营没有任何了解时,突然奇袭,一次性,将越军,统统全部歼灭,才能得到更大的战果。否则,只是杀伤一部越军,越军固然吃了大亏,所谓吃一堑长一智,他们势必在以后,会尽力的分散兵力,防止被飞球营袭击,而一旦如此,飞球营的杀伤力,也就大打折扣了。”
朱厚照手指着舆图:“所以,我们只有一次机会,首先,必须要让越军凝聚在一起,使他们的大军,守在一处,可如何才能使他们起倾国之兵,固守在一处呢?”
朱厚照看着方继藩:“唯一的办法,就是令他们的王都,感受到巨大的威胁,一旦他们自觉地王都不保,势必会收各路大军,屯驻于王都,妄图在这王都,以倾国之兵,和我们决一死战,倘若在这安南国的王都里,聚集了十数万大军,这时,飞球营夜袭,烽火连城,一战之下,尽灭安南国倾国精锐,那么,大功可成。”
这个思路,没有错,这叫利用自己的长处,一次性,直接让安南国直接骨折,打到对方怀疑人生,歼灭对方所有有生力量。
方继藩指出了最大的问题:“可是,又如何才能使其王都受到威胁,使安南人,聚集安南所有军马,试图让他们都安安分分在其王都呢?”
朱厚照挑眉:“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,从前我大军入安南作战,安南人一直都在北方设防,那里崇山峻岭众多,他们借助地利,可以和我们对峙鏖战,想要让他们撤回前方和后方的军马,全数聚于王都,除非……在此时,有人威胁到了王都的安全,只有如此,他们才会成惊弓之鸟,回防王都,以备不测。”
朱厚照眯着眼,却是直接手指着靠近王都的一处海港:“那么,这时候,备倭卫的水师就有了作用,若是先命水师,直接袭击靠近王都的这处港口,如此一来,其王都的门户,也就大开,接下来,咱们虚张声势,做出要从海路源源不断增兵,要自海港一路袭击其王都的姿态,那时……安南人会如何?”
“不错。”方继藩眉飞色舞:“臣也是这样想,一旦如此,安南人势必收缩兵力,守卫王都,而一旦安南人的精锐,统统凝聚于其王都,便是飞球营给他们重创的时候了。”
二人的想法,确实不谋而合,想要从陆路攻击安南,诚如当初文皇帝征伐安南一般,调动数十万大军,一路攻略安南人在北方的关隘,这不但见效慢,且花费巨大,数十万大军,齐头并进,即便能势如破竹,这巨大的损失,也是不可承受的。”
朱厚照所提出的,其实就是清末时,八国联军入北京的打法,人家才不跟你按常理出牌,直接从海上,袭击大沽口,而这大沽口,本就是北京的门户,而后,逼迫清军回防附近的力量,迫使清军和八国联军在京畿一带进行决战。
而征战安南,也是如此,利用舰队,袭击靠近安南王都的港口,拿下了港口,安南国内,肯定惶恐,势必收缩兵力,寄望于保卫王都,而一旦他们的大军聚集了起来,便可利用飞球营的火攻,将其一波带走。
朱厚照粗重的呼吸着:“只要一次尽歼,那么,整个安南,便彻底的空虚,成为我大明的囊中之物,最重要的是,这一战,便可使整个安南国风声鹤唳,暂无反抗之心,你的父亲以及云南沐氏若是各领一军入安南,安南各州府,势必望风而降,区区安南,便是操持在我们的手里了。哈哈哈哈……文皇帝虽是我朱厚照的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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