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,只限于宫中的人才知道。
而对陛下而言,公主殿下是自己女儿,自己女儿得了隐疾,自然是秘而不宣才好,难道还全天下四处嚷嚷,这样的话,将来怎么好找人接盘,啊,不,是找谁下嫁?
现在,众人才恍然大悟,噢,原来公主殿下也有脑疾,和你方继藩一样的病,不只如此,你方继藩还会治脑疾,那么……你咋治不好自己?
骤然是方继藩脸皮有八尺厚,也承受不了这些古怪的目光。
他决心在大臣们面前,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,于是义正辞严地道:“陛下,这深更半夜的,又是在后宫,臣乃男儿,只怕出入不便,还是等天光之后再诊治为宜。”
只是那些古怪的目光,依旧还在方继藩的身上。
信息量很大啊。
本来对于这些七老八十的人老大臣们而言,似乎也没有想的过深,毕竟……在他们这些人眼里,无论是方继藩还是太子,都是孩子。
可方继藩自己非要说自己是男儿,这就有那么点儿……
弘治皇帝则是正色道:“怕什么,病情耽误不得,自有人监看你,少在此惺惺作态,速去。”
“噢。”方继藩再也没有迟疑,连忙告退。
匆匆随着宦官进了后宫,一路至一处阁楼。
这阁楼很熟悉,远远看到点了灯火,只是这阁外人不少,方继藩踏入香阁,那老嬷嬷等人俱都在,一见到方继藩来,向方继藩行了个礼,刘嬷嬷尤其惧怕方继藩,乖乖的在角落里,便大气不敢出了。
方继藩高声道:“我是男子,夜半三更来此,是为了治病,事急从权,你们可要好生监看着,免得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。”
“是,是,是,我等好生监看。”
刘嬷嬷和几个方继藩早就熟悉的宦官们点头如捣蒜,不敢说一个不字。
此时,公主殿下已披衣而起,正在冉冉灯火下候着方继藩。
方继藩上前,行礼道:“殿下,可有什么不适?”
“头疼。”朱秀荣低声道。
方继藩倒是慎重起来。
你大爷,我不会治头疼啊,则头疼极有可能是诸多原因引起的,治错了就死定了。
方继藩顿时想起,在两年前那个作死的下午,自己糊弄着皇帝,信誓旦旦的说公主得了脑疾,可那时候,他能治病,是因为有史料记载,而现在……天知道公主又害了什么病。
方继藩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呀,看来脑疾发作了?”
“想来,是的吧,御医们也束手无策。”朱秀荣低声道。
“……”
以现在的医疗水平,既然御医们都束手无策,那肯定是什么大病了。
脑疾……根本就不存在,那么……她到底是什么病呢?
方继藩心有点乱了,无心去欣赏朱秀荣那娇俏可爱的模样,便道:“来,伸手,先把脉。”
朱秀荣伸出了芊芊玉手。
方继藩手指搭在脉搏上,心里开始胡思乱想。
这一次,抓着脉搏,老半天没有放手。
朱秀荣小心翼翼地道:“很严重?”
“嗯……唔……这个……我再看看……”方继藩开始瞎琢磨,很努力的回忆上一辈子关于医学方面的知识,只可惜,他不是医生,所以……只好支支吾吾。
“其实……我头不疼……”朱秀荣的声音很轻。
方继藩的手哆嗦了一下,差点吓尿了。
“啥?”
二人离得近,所以轻声细语说话,也不担心也有人听了去。
朱秀荣蹙眉道:“我在睡觉,听外头宦官说父皇半夜醒了,要处置辽东的事,我细细想,前些日子,你不是因为辽东遭人弹劾了吗?你没事吧,这么多人弹劾你骂你,父皇肯定不轻饶你的,我便想,我若是这时病了,父皇念着你还得治病,理应会高抬贵手……因而……我才病了……”
方继藩蜡黄的脸,这才渐渐的转回了红润。
好险,差一点真的要玩砸了。
方继藩轻声咳嗽,清了清嗓子才道:“这个,难怪我十数年久病成医的经验,竟看不出你的脑疾犯了,呼……多谢殿下的好意,陛下并非是召臣问罪,而是……很不巧,辽东那儿……”
“辽东那儿怎么了?”
“鞑靼人来袭了,而臣此前预言了鞑靼人来袭……”出于男人的自尊心,方继藩决心忽略掉另一个预言了鞑靼人来袭的太子殿下。
“这……也是满朝御史弹劾臣的原因,不过现在……预言成真,一切……都结束了,陛下倒是好好夸赞了臣一番,说来……真是惭愧啊,臣也没做什么,只是救了几十万辽东军民而已……”